水戀羽

渣文手。文章除了假文藝還有OOC,請大家小心參閱!

 

【カラトド/材木松】Ascetic nor Sybarite (上)

唐松記得得特別清楚,初次見到椴松的那日,座落在山巒西側的古老小鎮,正巧迎來了那年的第一場雪。

 

由於閱歷豐富的鎮長早在一團團濃密的暗色雲朵壟罩在小鎮的上方時,就挨家挨戶的宣導著待降雪之後,盡量別在夜間出門,也不要獨自一人前往深山,就怕會被大雪給困在山內不得動彈。

於是那幾日被雪給染的瑩白的小鎮上一片靜悄悄的,只能從映上玻璃窗面的細微火光看得出,每間屋內仍是有居民安安份份的待在裡頭。

而以見習修士的身分待在教堂內,向鎮上唯一一名老神父學習的唐松,那幾日並沒有因這場意料之內的大雪而得到半分閒暇的空檔,反而是隨著年邁的神父做著每日必行的彌撒以及讀經。

或許是看在唐松年紀尚小的緣故,老神父在協同鎮長出外巡訪鎮民時,以外頭風雨太大不安全為由,拒絕了唐松想一同出門的請求,只讓他好好待在教堂內不要隨意外出走動。

於是將神父所交代的功課量都給完成了的唐松,無聊到將整間教堂都給打掃了遍後,他坐在禮拜堂的木椅上,閉著眼心裡默誦著前不久在聖經上讀到的內容,邊等著神父回來一同享用晚餐。

他坐在那兒等了半天,沒等來神父回來的身影,反倒是眼皮沉重的身體一歪,就這麼斜靠在木椅上睡了過去。

當教堂老舊的大門因摩擦著地面而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時,唐松倏的睜開了雙眼,只見他面帶驚慌的連忙將身上微皺的制服給撫平後,跑到門邊準備在神父進門後立刻將大門給推上,以免外頭的風雪全都飄散入室內。

「啊、神父,您回來了!」唐松看著老神父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後時,只見他高興的大喊了一聲,小跑步的跑去扶著神父就要往裡頭走時,他突然看見了對方身後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他好奇的將身子往後探了探,就見那人似是嚇了一條,整個人躲到了神父的另一側。

「神父,他是誰啊?」唐松看著神父將對方給領進屋內後,他轉過身順手將大門給關緊,隨後開始打量起始終縮在神父身後,只露出了些微純白衣角的小小身影。

「他是椴松。以後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了。」神父慈愛的拍了拍那人的頭,接著將對方給一把拉到唐松前頭,「唐松,椴松他剛剛在外面待的太久,怕是有點著涼了,你先帶他去洗澡吧。我去準備晚餐。」

唐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對方穿著一身通白即膝的長衣裳,年紀看起來雖然和自己差不多,十二、三歲的樣子,但對方纖細的身型的看上去比自己還矮了一截。白皙的臉頰似乎被寒風給凍的發紅,就連鼻頭也微紅的,像極了擺在後頭陳列室內幾副畫作中的純白天使,而那雙似乎被水給潤過的墨黑雙瞳,清亮透徹的,待著些許不安的望著自己。

頭一次見到生的如此精緻模樣的少年,唐松一時恍神了半晌,直到神父含著笑又喚了他一聲後,他才趕緊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朝著始終半垂著眼的椴松伸出了手,「我是唐松,今後也請你多多指教啦!」

「……嗯。你好。」椴松有些遲疑的回頭望了眼神父,見對方滿臉笑容的對著自己點著頭時,才見他慢慢伸出了手,回握住對方又暖又溫熱的掌心。

 

那時的教堂裡只住著唐松和神父兩人,因此生活上的瑣事全都得靠他們二人自行打理,於是唐松將椴松給帶入位在教堂後頭的浴室時,只見他熟練的將木材加入鍋爐中,等著水滾的同時還不忘回房間拿套自己的衣服,讓椴松待會兒洗完澡能夠做替換。

等水滾之後,唐松連忙將熱水給舀入一旁的木桶內,並催促著從剛剛起就一直站在牆壁邊一語不發的椴松,趁著水還熱趕快進桶內暖一暖身體。

椴松起初還有些侷促的看著唐松這兒那兒忙的滿身是汗的模樣,直到對方一臉疑惑的走到自己面前,很是好心的問了一句,「是衣服不好脫嗎?要我幫忙脫嗎?」說完後還作勢要拉扯自己的衣服。

「不、不用啦……。」椴松一臉驚慌的扯回了自己的衣服,接著在唐松仍是滿臉期待的等著自己趕緊進入浴桶內的模樣,他難為情的低下了頭,雙手下意識的揉搓著衣襬,「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

看著椴松臉色偏紅的將頭越垂越低的模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害羞的唐松,頓時也不太好意思的搔了搔臉頰,在把門關上前教了椴松怎麼使用鍋爐後,便關上了木門,留下一句話後,就匆匆的趕去廚房處幫神父的忙。

「等等洗完澡後我再過來收拾,你把衣服換好後,就可以直接過來走廊最右側的餐廳這邊用晚餐!」

於是等椴松洗漱完換好衣服,並把過長的衣褲給捲高,以免在行走時不慎絆倒自己後,就見他腳步遲疑的一步步緩緩的走向先前唐松所描述的地點,等他走到門口時,還沒完全走進餐廳內,就突然被人給拉入了裡頭,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餐桌前緊鄰著唐松,而對面則是交疊著雙手正閉著眼禱告的神父。

椴松眨了眨眼,半晌後才意識到自己是否也該跟著禱告的椴松,雙手一時間不知所措的懸宕在半空間,這時就見坐在椴松左側的唐松以手肘頂了下他,椴松面帶苦惱的轉過頭來,只見唐松一邊指著眼前豐盛的餐點,一邊將手指抵在嘴唇上,以唇形輕聲說著,「你先吃吧,神父不會怎樣的。」接著不由分說的就夾了一小份的沙拉放到椴松的盤子中。

於是椴松就這麼頂著唐松以無比期盼的眼神望過來的壓力,叉了一小葉的生菜放入口中。接著又喝一小口剛剛唐松遞過來的濃湯,原本毫無飢餓感的身體頓時有了食欲,他也顧不得自己是出來乍到的客人應該矜持點,就這麼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唐松和神父不停分到他盤內的菜餚。待他將盤內堆的像小山一樣高的餐點給消耗殆盡後,椴松將湯碗捧了起來,他看著從熱湯上不停散溢而出的霧氣緩緩的籠上頰邊時,他忽地深吸了口氣,仰著頭將碗內所剩不多的湯全都喝入腹內。

他終於又有家了。

 

看著椴松自從吃完飯後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神父和唐松便從儲藏室內搬出了一張從未使用過的木板床,由於小教堂內規模不大的關係,目前能夠做為臥室的房間就僅有兩間,其中一間是神父的房間,而另一間則是唐松的寢室。原本神父還在斟酌著要不要將儲藏室給挪出來讓椴松使用,但站在他身旁的唐松卻是想也不想的立即否絕了他的提議,拍著胸脯保證著自己能和椴松共用一間房間。神父看著唐松一點也不像是被勉強的樣子,當下就這麼點了頭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等把床鋪給安置好後,唐松便走到餐桌邊看著已經拍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椴松,他起初有些猶豫的要不要直接將對方給抱去房內,但他又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腳下不穩讓對方給摔到地面上可就糟了。因此他最終仍是狠下心的把椴松給搖醒,拉著掩著嘴仍不停打呵欠的椴松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看著對方總算躺上了床,閉著眼安安靜靜的模樣,唐松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正要轉身出房門時,卻被人給拉住了手。

「嗯?怎麼了嗎椴松?」唐松一回過頭就見椴松面上帶著些許害怕的睜大雙眼看著自己,讓他感到擔心的連忙走到對方床邊低聲問著。

「唐、唐松……可以等我睡著再走嗎?」椴松抿了抿唇,見唐松遲遲沒回答的樣子,不自覺的將對方的手握的更緊一些,可是比起等會兒得獨自在這漆黑的小房間內等到睡意來襲,他寧願腆著臉央求著對方再多陪他一下子。

他會快一些讓自己睡著的。

所以,只要一下子就可以了。

「當然沒問題!你就安心的睡吧,我會等你睡著再出去的。」唐松坐在椴松的床沿,聽著對方小小聲的道了句晚安後,他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椴松漸漸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呼息也隨之放緩了不少。

唐松聽著椴松變得相當規律的呼吸聲,嘴角輕勾的低頭在對方耳邊輕聲說了句晚安,而後便放輕腳步走出了房內。

 

唐松一走出房間後,就看見了站在走廊邊等著他的神父。他有些茫然的一時沒猜透神父等在那兒的用意,直到神父領著他到書房說起關於椴松的來歷時,他才終於明白神父會收留椴松的真正原因。

那日載著椴松雙親的馬車在雪地內打滑失控,結果就這麼撞上山壁,兩人當場沒了呼吸心跳。而因待在家內而逃過一劫的椴松,趕到了現場後就那樣不哭也不鬧的呆坐在雪地內,這麼一待就是從一大早到了晚上,將進幾十個小時未進食又再寒風中受冷受凍的,在一旁替他的身子擔憂不已的鎮長只好去拜託神父是否能將椴松給帶回教堂安置。

等神父趕到現場,並向椴松表示了教會願意成為他的另一個家時,才見椴松原本空洞無神的表情總算有了些許鬆動,街著突然哇的一聲抱著神父就哭了起來。見椴松在神父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至少還能哭,就不會是最糟的情況。

 

唐松回房時椴松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他走過去替對方將被子給蓋好後,忽的感到滿身疲憊的倒在自己的床上,閉起眼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唐松是被一陣輕微的搖晃給弄醒的。起初還以為是遇到地震的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正想把椴松也叫醒時,卻發現對方正睜著那雙圓亮的大眼,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這時才明白自己出了糗的唐松,抓了抓頭,正想以一句不小心睡迷糊了,匆匆帶過這事,卻沒想到椴松直接趴在他的床邊,似是有話想說的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嗎椴松?是想要去上廁所嗎?」被對方明亮的眼神給看得莫名緊張了起來的唐松,嗑嗑巴巴了好一會兒後才總算把話給說完。

「不是喔。」椴松搖了搖頭,接著只見他低頭攪著手指,小小的嗓音內夾含著幾許不安,「那個……唐松……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要……一起睡嗎?」唐松一開始還眨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見椴松紅著張臉,咬著唇點了點頭的樣子,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見唐松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將椴松給拉上自己的床鋪上,「怕等等挪床會吵醒神父,所以明天再幫你娜吧!今天只好委屈你先跟我擠一擠了。」說著還努力往牆邊挪了挪,硬是讓出了很大的空間給椴松。

椴松看著唐松笑得一臉燦爛的模樣,就見他小心翼翼的躺了過去,轉過頭對上唐松張的明亮的雙眸時,只聽椴松彎著唇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你,唐松。」

 

自那日起,椴松便在教堂內正式住了下來。


─TBC.



完蛋了我又再摸魚,看題目大家應該知道,這篇會有肉哈哈哈哈哈(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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