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戀羽

渣文手。文章除了假文藝還有OOC,請大家小心參閱!

 

【隆米】晚景流螢

【隆米】晚景流螢


※各種過去捏造,我流黃金魂設定注意!


加隆從沒想過,自己在冥界一戰和拉達曼提斯同歸於盡後,還有能保持著意識清醒,再度見到同樣效忠於雅典娜的黃金聖鬥士們的一天。

他已經記不太清那日,被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給喚醒時是什麼樣的滋味,他只記得那時候他感覺到的並不是朝陽該有的熱度,而是那瞬間併入體內的刺骨涼意。

他甫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淨士一片白茫世界,他能感覺到自己是仰躺在雪地上,正待他準備將雙手撐在地面起身時,他陡然驚覺自己的手掌竟然能完全透入雪中,那股觸不著實物的怪異感令他登時完全清醒了過來。

他不死心的將手又往雪地伸去,卻是一次次的穿透過去,就連那一絲屬於冰雪特有的冰涼感也未能嘗到。加隆心底的不安感越趨強烈,他勉強維持住穩定的呼息,將自己的雙手緩緩的高舉過空,隨後,他就看見了雙幾乎與那湛藍色的天空同樣色澤的手臂,就連直豎在他不遠處的雪松也萬分清楚的投射入他因震驚而頓時緊縮的碧綠瞳眸中。

不過沒等加隆釐清他此刻身體的狀態,他就聽見他下方傳來了一陣短促的低吟,隨即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形下,他感覺到自己的視野頓時寬闊了起來,整個人也從平躺的姿態轉為筆直的站姿。

「……這是怎麼回事。」加隆聽見了一道和自己極為相似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然後他的身體就開始自主的往前走了起來,加隆愣了愣,直到半晌後他才終於意識到,此刻他算是半寄身在他哥哥撒加的體內。

『撒加……。』加隆語帶遲疑的低聲喚了對方一句,卻見撒加似乎是恍若未聞的繼續朝不遠處的小山谷前進著,加隆這下子終於可以完完全全的下定論,他雖然聽得見撒加的聲音,然而自己的存在卻是無法被察覺的。

一想到這兒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了抹苦笑,沒想到不管是生前亦或是這樣子名實不符的重生,他都同樣被賦予了個渺小且不起眼的角色。


重獲新生的這幾天,加隆可以察覺到撒加和自己一樣,並不明白此次復生的意義,只是他們始終堅信著,這必然是女神的旨意,因此在這杳無人煙的冰天雪地之中,除了偶爾在山洞中稍微小憩一番之外,撒加依舊不分日夜的前行著,只要前方一有要阻擋他去入的古怪戰士出現時,他都一律給予擊殺處置,畢竟他清楚得很,從這些小兵們口中是絕對聽不到一些有利於他的消息。

不過加隆卻不似撒加那樣還需要靠休息與進食來養足體力,他始終神采奕奕的看著眼前不停變換的雪景,有一片荒蕪的雪地,也有植滿杉林的小丘和陡峭高峻的岩壁,然後兩人從沿途收集到的一些零碎消息中得知了他們目前正處在阿斯格特,而那些要捕捉他們的小兵,就是那些信奉著奧汀的神鬥士們所派出的追兵。

只是有時候,在撒加倚靠著石壁休息時,那從洞穴外頭不停呼嘯而入的嘈雜風聲,伴隨著眼前昏暗模糊的視野,總令他不知不覺間想起了自己生前所經歷過的各樣光景。

有些悲壯,卻也蒼涼。


而撒加在某次被大批雜兵給圍剿時使出了銀河星爆後,發現了自己的小宇宙會在那時快速的流逝,甚至臉上還會出現一種莫名詭譎的紫色圖騰,於是他更加的謹慎小心了起來,自那天起幾乎是沒在隨意曝露過自己的行蹤。

加隆也是在那時才發現,自己的靈魂會隨著對方小宇宙的流失而出現短暫的閃滅,那段時間他的意識會出現片刻的空白,直到對方的體力回復後,他才又能恢復如常的附著在對方身上。

本來加隆以為,靠著撒加手上這點線索去追查一切的真相肯定要花上不少時間,因此他也秉持著悠閒的心態到處走馬看花。

卻沒想到在撒加已經越過第二座飄著大雪的山峰時,兩股讓人感到相當熟悉的小宇宙突地傳入腦海中,讓他腳下沒停的立即趕往那又有著兩股強大的小宇宙不停碰撞的所在地。

而加隆雖然對於其中一道小宇宙並不清楚,但另外一個他卻是熟悉的很,那不斷散發著灼熱溫度的小宇宙,正是將他從罪孽的深淵中給拯救出來,認可他為黃金聖鬥士的那一人──天蠍座的米羅。

加隆沒想過在這片廣大的地域中,會率先碰上這位除了撒加外,他最熟稔無比的戰士。


加隆與米羅初次見面的情形,事實上並不怎麼和諧。

身為雙子座的另一人,加隆雖然未被教皇賦予能夠在聖域內隨意走動的權力,但在他花了幾個月把雙子宮內外的暗道都給摸透後,他仍是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瞞著宮內的一眾侍衛,暗偷偷的跑了出去。

這種事只要一做多了,心裡自然也格外有底氣。因此本來加隆只敢隔個五、六天出去一趟,而後時間越縮越短,到了最後幾乎是天天跑出宮外,要是時間充足的話,他還能跑到外頭街上的酒吧去喝個幾杯在心滿意足的回去,更不用說就連撒加待在雙子宮內辦公時,他也能天衣無縫的將自己行蹤給瞞個徹底,就算被撒加給問起時他也能隨意惚悠個對方幾句,讓撒加還一度以為他那略微頑皮的弟弟總算肯聽他的勸好好的安定下來。

而加隆遇到米羅的那日,正好是個滂沱大雨的夜晚。

聖域內鮮少下雨,因此那天晚上加隆從臥室內的對外窗翻出去時,也沒怎麼留意到外頭潮濕悶熱的天氣,直到一滴兩滴冰冷的雨水落至他面上時,他才一臉掃興打算從天秤宮和天蠍宮的交界處回到雙子宮。

卻沒想到他還沒走到天秤宮,就看見了一個躲在宮外的廊柱旁避著雨的小小身影。

儘管天秤宮因長期無聖鬥士看守而並未點上半盞燈火,但加隆才剛往前踏了幾步,就見那蒙上了層陰影的身影陡然間動了一下,接著他就看見了雙在黑夜中顯得特別明亮的暗藍色雙眼正充滿戒備的盯著自己。

加隆感覺到此刻的雨勢越來越大,打在他身上豆點大的的雨滴,幾乎都快將他身上天藍色的短衫給浸濕了大半,於是他一點也沒迴避不遠處那人打量著自己的視線,腳下生風的沒走進步就進了有屋簷遮掩的廊下處。

即使兩人之間隔了兩根聳立在正殿前方的圓柱,但加隆仍是能察覺到對方不停對自己投來審視目光,被這樣令人不舒服的視線給看久了,他也沒了先前那般難得的耐性,只見他雙手環胸的倚在柱邊,目光雖是望著佇立在聖域最頂端的女神殿,但嘴上的話卻是說給對方聽的,「你是哪個宮的?」從對方那幾乎只到自己腰間的身長來看,加隆幾乎不用猜也知道那必定是那些才剛入聖域沒多久的黃金聖鬥士中的其中一人。畢竟聖域之中除了那些與生俱有著第七識,而自小就被尋來做為日後守護一宮的黃金聖鬥士之外,幾乎清一色都是已經脫離孩童時期的少年少女。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站在另一端的小傢伙語氣一點也不友善,話裡話外無不是直指加隆應該自己先報上名來才是。

「不告訴我也不要緊,因為……」加隆意味深長的刻意拉長了尾音,話才至一半,只見他身形一閃,瞬間就來到了對方身後,在小傢伙反應過來急忙的轉過身要出招迎擊時,他一個反手就將對方的右手給拍落,然後藉著微薄的光線加隆總算能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先不說那一頭因濕潤而浮貼在頰邊的深紫色長髮,他倒是對那小傢伙特別清澈的圓亮大眼感到格外印象深刻,雖說對方此刻正怒氣騰騰的瞪著自己,但他仍是無受影響的趁機在對方因氣惱而微微鼓起的臉頰上捏了一把,不得不說,那柔軟的觸感還真是意外的不錯啊。

而對方似乎被加隆這輕挑的舉止給徹底刺激到了,只見他眼裡霎時併出一抹兇光,腳下一抬就使勁全力的往加隆的小腿上踹去,也幸好加隆似是早預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招,一個閃身又移到了對方後頭,然後一手搭在對方肩頭,微沉的嗓音內還夾著幾分幸災樂禍,「你說,這麼晚還不會宮,會不會被侍衛們給發現然後鬧到教皇那裡去呢?」

果然此刻就見那小傢伙全身一顫,似是不打算計較對方先前的無理,轉而看向仍下著滂沱大雨的夜色,小小的面容上隱隱透著一抹焦慮。

「是為了增強修練的結果,才偷偷跑來這裡練習的嗎,天蠍宮的小鬼?」加隆見對方明顯心不在焉的模樣,百般無聊的同樣看向外頭迷濛一片的晚景,在剛剛這小傢伙出手時,他就看見了對方手臂上有著些許大小不一的擦傷,然後在和空無一人的天秤宮稍做聯想後,就不難想出要輕巧的避開諸多宮的守衛來到這裡,排除了那個聽撒加說過的,處女宮的黃金聖鬥士是個誠心於打坐的小子後,他一下子便可斷言眼前這小傢伙必定是從天蠍宮偷溜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對方聽見加隆一語道破自己的身分時,神色略帶慌亂的看向少年,然後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似是發現了什麼事情般,面帶疑惑的整個身體又稍稍往前端詳了加隆一會兒後,很是不解的,眼內帶著幾分好奇的抬著頭問著對方,「你……長的很像撒加,你是誰?」

對於眼前這小傢伙能一眼就看出自己和撒加是不同的兩人這事倒是讓加隆有些吃驚,不過想想向撒加那種無時無刻在人前端著是親切和藹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和自己有著相同無賴的行徑。這麼一想他也就朝對方勾了勾手指,看著外頭間歇的雨勢,難得好心的提議到,「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帶你回天蠍宮吧,用我這和撒加『一模一樣』的臉,肯定能騙過你宮裡的侍衛。」

只見小傢伙猶豫了一下,在看到加隆神色十分自然的模樣時,也就拋下了顧忌,點了點頭,迅速的應了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於是在加隆學著撒加板著一張臉,佯裝不悅的拎著對方步入宮殿時,所有的守衛都相當恭敬的退至兩旁,然後加隆在此時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句,「總要做個樣子罵罵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傢伙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但最後還是乖順的報出了名字,「米羅。」

加隆滿意的笑了笑,把米羅給放到地上後,有模有樣的衝著對方訓斥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後,正要充滿氣勢的步出大廳時就突然被人給拉住了衣角,加隆一回過頭就見米羅一臉警覺的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這裡時,連忙小小聲的問道,「你還沒說你的名字。」

「哦。」加隆似是會意過來般,突然彎下身子低聲的湊在對方耳邊說道,「我的名字是……。」

米羅很認真的聽著對方說話,卻在講到重點時那嗓音突兀的被人給止住,正待他不滿的要出聲抱怨時,一側過頭就發現自己身旁的人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才驚覺自己被人給耍了一頓的米羅,憤怒到差點沒衝動的跑出宮外將那人給徹徹底底揪出來痛揍一番。

而那早已移動回雙子宮的加隆,則是躺在床上,自在的以雙手枕在腦後,一想到米羅可能在發現自己離開後會露出什麼樣慍怒的表情時,就讓他忍不住看著天花板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此刻,加隆看著那被圍繞在火焰之中,單膝跪在地上,身上狼狽至極的米羅時,忽然間胸口湧上了陣不快。從來在他面前都是那樣自信十足、堅毅果敢的面對任何橫膈在自己面前的阻礙,無論是幼時仍帶著點調皮的靈精模樣,還是步入了少年時期顯然成熟了不少的成穩氣勢,亦或是後來已然成了位帶了些許冷戾氣息,誓死保護著女神的勇毅戰士。

不論時何種面貌,都和他面前這型容凌亂不堪的紫髮青年相差甚遠。


加隆看見了米羅回過頭時,剎那間自對方眼中劃過的詫異,而後一如他預料之內的,青年即使再怎麼透支體力,仍是不願他人插手自身的私事。

在濃重的煙霧瀰散之際,加隆總算是看清了與米羅交手的人物,原來就是當年曾聽米羅提起過不少次的,水瓶座的黃金聖鬥士卡妙。

就眼下的局勢來看,很明顯的卡妙和米羅並非站在同一陣線上,而與對面幾乎是毫無損傷的卡妙比起來,米羅的情況就悽慘不少,看來肯定是因為這裡的環境也受了世界樹的影響而變得古怪的緣故,才使得雅典娜的聖鬥士們總無法好好發揮出自身的實力。

或許在面對成為敵人的昔日好友時,米羅還曾想過要試著勸對方回想起身為雅典娜的聖鬥士應盡的職責;但像是撒加這種早已下定決心永不再背叛女神的聖鬥士,儘管前方遇上的是曾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只要對方的行動和女神的旨意相互違背的話,他在攻擊時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撒、撒加,等等!卡妙他還在對面!」米羅見撒加毫不猶豫的就走到自己前方,急忙的出聲攔住對方。

但撒加卻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的對著前方的敵人使出了銀河星爆,加隆在這時微微側過頭看了眼米羅的情況,只見青年雖然臉上有些許遺憾,但從那迅速就振作起來的模樣看來,他仍是那個永遠朝著自己的信念努力不懈的戰士。

加隆看了眼顯然沒遭受到慘重傷害的敵人們,在他們極招並發的朝這裡襲擊過來時,他反而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等著撒加用異次元空間將自己和米羅迅速轉移離敵營。

加隆見米羅腳步些微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即使撒加已經和米羅分析過獨自行動的利弊,對方依舊秉信著自己的小宇宙傳達出的意念持續前行,那份未曾凍結於片片飛雪中的堅韌意志,在整個寒冰雪地之中,熾烈且分外鮮明的教人移不開雙眼。


只是沒想到隔天傍晚,撒加在趕往世界樹所在地的路途上感覺到了群星之中,一顆星的殞落,那是雙魚座的阿布羅迪。

加隆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不過一想到已有聖鬥士慘遭世界樹吸收後,他就不禁皺起了眉頭,一想到那仍固執的踽踽獨行在大雪之中的紫髮青年,他的心底莫名的開始不安了起來。

然而加隆內心的這份擔心沒能蔓延太久,那一顆屬於米羅的命星就在翌日沉落。


加隆不是沒想過,若米羅也死去的話,最終是會成為像他這般只能飄移遊蕩的靈魂,還是被所謂的世界樹給啃食吸收得連半點生命的氣息也沒能留下。而在他日夜不休的感應著四周的靈體後,仍是一無所獲,除了他如此尷尬得活著之外,再也沒見過和他有同樣狀況的魂魄依存在這世上。

其實他也並不是那麼迫切的想見米羅一面,只是他總想著,直到冥王之戰結束之前,他還有一些話,始終都還沒來得及對他說出口。


又過了幾日,在幾名聖鬥士紛紛為了戰鬥力竭而亡後,撒加在世界樹的其中一個場域內,遇上了神鬥士西格蒙德。這一戰撒加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實力將對手擊得幾乎無反擊之力,只是沒想到幕後的始作俑者安德烈亞斯竟然強行控制了西格蒙德的意志,幾乎喪失理智的對撒加進行攻擊。

在撒加大義凜然的對著西格蒙德說完那些互相寬慰的話語後,加隆能感覺到撒加體內突然湧現出一股更為強大的小宇宙,在對方遍身燃起金色光芒的同時,他覺得自己的眼前白光一閃,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處在戰場之外。

加隆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仍舊透明無色的雙手,再抬頭瞥了眼已經完全戰勝對手的撒加,他嘴上掛起一抹淡笑,轉身就往世界樹的最中心尋去。


加隆在穿過了幾個不同場景的空間後,很快的就來到那盤根錯結的世界樹中心,其通體墨綠色的枝枒在微弱的光線下看起來無比猙獰。

加隆看著那些被弧形的光罩給包裹住的聖衣,以及後頭被鑲嵌在淡綠色薄膜之中的戰士們,他的視線先是輕輕的掠過了幾人後,來到了那看起來睡得相當沉的紫髮青年身上。

他輕巧的越上被鑲上十二個孔洞的平台,接著一步步走往米羅的方向,然後,就在右手要觸碰到那層膜狀物時,忽然間又緩緩的垂了下來,他想到以自己此刻的狀態,怕是連裏頭的人也能毫無阻礙的穿透過去。

只見加隆臉色微沉的盯著裡面生死不明的青年,思緒卻驀然飄回至好幾年前的夏日時節。


那時的他因妄言搧動撒加除掉雅典娜並讓兩人統治世界一事,被震怒的撒加給關進了斯尼旺海峽的岩牢之中。在他差點被當晚漲潮的海水給淹沒之後,他就開始過起了膽戰心驚的生活。

只是在第三天的傍晚,冰冷的海水才剛漸上他的腳踝時,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往自己這邊跑來。

「……米羅。」要是在平時,加隆看見米羅難得如此急匆匆的模樣,肯定會毫不客氣的調侃對方一番,但如今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微濕的衣服皺了皺眉,本來想要故作輕鬆的和對方打聲招呼,到最後卻只是沉默的輕輕喚了一聲。

「加隆!在聖域內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你,也不敢去問撒加,就怕你又做了什麼讓他生氣的好事給關了起來,然後因為我得一句話害你又被罰的更慘。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把你給關在這種地方,你是又做了什麼事?」米羅臉不紅氣不喘的,一見到加隆就開始劈哩啪啦一長串的講下來,說到最後語氣內已是帶了些許的無奈。

「哈哈哈!難得你會這麼替我著想。做了什麼事就不用多說了,只是這一次我也不曉得會被關多久。」加隆仰頭大笑了幾聲,沒想到在那他幾乎厭惡著他的聖域之中,還有人會如此替他著急擔心,讓他心口一緊,目光故意錯開了米羅的雙眼,就怕他看見了對方那相當清澈的眼神時,心裡的野望會因此而退縮。所以,他不容許自己有半分的心軟,至少也要等他真正為自己努力過一次再說。

因此加隆刻意避開了米羅的問題,面上是一如往常的頑劣樣子,因此把米羅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只是再離開之前又忍不住碎念了幾句,「加隆,你只要不要再把撒加給氣死的話,他會趕快放你出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紀就這麼多事,趕快回去吧。」加隆一臉嫌棄朝米羅擺了擺手,只見少年似乎被加隆這動作給氣得不輕,朝著加隆擺了個鬼臉後,一邊往回走時也沒忘了給對方留下一句話,「我明天還會再來啊!加隆!」

加隆在看見米羅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蔚藍之中時,面上強撐著的笑容一瞬間卸了下去。和自己這般想法邪惡的人相比,像米羅那樣活得格外活力肆意且充滿正義感的傢伙,還是別跟自己同流合污的好。

或許是因自己心底還有幾分小小的不情願在,他只想著等自己出去後,在慢慢的跟對方漸行漸遠就行。

那樣黑暗的鬥爭,並不適合他來跟著一同共襄盛舉。

接下來的幾日,加隆仍是時不時的和米羅耍耍嘴皮,一點也沒讓對方瞧出任何不對勁來,反而在走之前還頗有些依依不捨的直提醒著加隆要多多討好撒加趕緊出來。這時加隆總會一臉不懷好意的反問著對方,「怎麼,你是不捨得我被關這麼多天?」

「才、才不是!是因為…因為卡妙他跑去西伯利亞修煉,然後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安排,我才想叫你快點出來陪我打上個幾場!」米羅先是怔了一下,接著臉上迅速的浮上幾抹可疑的鮮紅,只見他視線飄移了好一陣子,從腦海中好不容易擠出了這蹩腳的藉口後,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那我還真是廉價啊,只有在你沒朋友的時候才有用處。」加隆盤腿坐在地上搖著頭,嘴上雖說得傷心,臉上卻是毫無半分難過之意,反而是戲謔的看著對方。

「那當然,你明白就好。」米羅自然知道加隆已經看穿了自己隨口說說的藉口,這下子也是有些惱的,立刻就端起架子很是高傲的點頭應聲。

於是兩人這般沒頭沒腦的對話經常在這狹小的海岸邊,隔著一道堅實的牢攔,常常一說下去就是一整個下午時光。

直到又過了幾天後,加隆在無意間打破了監牢後頭的岩壁,並在那裡釋放出海神波賽頓的靈魂,他在海神的身上看出了自己的機會,因此頭腦一熱便安了個罪名到雅典娜身上,然後以海鬥士身分來實現自己的野心。

他在離開岩牢前曾有那麼一瞬的猶豫,只是在利益與情義擺盪之間,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前者,然後狠心的將他身為雅典娜的聖鬥士所有的一切,還有作為米羅的摯友曾允諾過對方的所有誓言,毫無顧忌的給全都拋棄。

他看著面前平靜無波的海浪,神情冷酷的縱身一躍,身姿輕盈的落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再見了,米羅。


而後他的野心最終以波賽頓的完全甦醒而宣告破滅時,雖然在當時他已被識破了身為雙子座另一人的身分,但在最終波賽頓的三叉戟射向雅典娜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就這麼挺身替對方給擋了一記。

胸口處不停滲出的汩汩鮮血幾乎染紅了那金黃色的武器前端,但他卻是一點兒也沒感到後悔,片刻後就負著重傷消失在眾人面前。那時所受的痛苦,就權當是償還雅典娜當年一次次以溫暖的小宇宙解救他於溺斃的生死邊緣。


再次見到米羅時,是在他隱姓埋名的生活在離聖域有段距離的小城鎮上,剛滿幾個月的事。

他記得自己當時正抱著幾乎疊得超過他雙眼高度的日常用品站在位於城鎮邊緣的一樓矮房前,正騰出一隻手要把門鎖給解開,卻沒想到鑰匙都還沒放入孔內,那木門就因一陣風恰巧吹拂而過,微微的往後開了一道縫隙。

加隆這才意識到自己家裡可能是遭了賊,輕手輕腳走入屋內,先將手上的障礙物都給放到門邊的地板上後,他一抬起頭,目光剛好就和正雙手環胸端坐在室內沙發上的紫髮青年對個正著。

「米羅。」加隆有那片刻間的失神,只是回過神後又立刻變回面上波瀾不興的模樣,語氣淡淡的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米羅似是被加隆這般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樣子給激到了,火氣一來也顧不得這幾年早已轉為冷靜自持的心境,唰的一聲站起身來,面色不豫的衝到男人面前大聲指責道,「你還有臉喊我!當初是誰說要早點出來和我打上一場!結果等著我的是已經被打破的石穴!我原以為你是為了躲撒加而暫時消失幾天,沒想到是在海界混個風生水起!最後還想將功贖罪的替雅典娜擋下攻擊……。」米羅說道後頭,整個人連同嗓音,還有緊揪著對方衣領的手都開始隱隱顫抖,他忽然間張開了雙手,將始終不發一語的男人給牢牢的抱在懷中,聲音微啞而破碎,「加隆……我向雅典娜求證過一切了。你所犯下的過錯,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原諒你。」

加隆內心複雜的看著米羅刻意將臉埋在自己肩上而露出的後腦勺,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在那兒僵直了好半天,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同樣伸手環抱住對方,「米羅,所以我這邊,你不要再來了。」

再緩過勁後,米羅又恢復成起初那副冰冷的樣子,只見他輕輕的放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加隆,我以後不會再來了。你也……不要再回到聖域了。」

「嗯。」加隆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兩人同樣冷若冰霜的表情,就好是先前那溫熱到讓人甘願耽溺於其中的擁抱從未發生過。

米羅得到了加隆的回應後立刻背對著男人,腳下沒停的直接步出了屋外,只留個加隆一個決然離去的身影。

而加隆則是慢慢的走到了餐桌旁,撿起一旁還剩下大半的葡萄酒,一點也不優雅的一口氣灌入口中。


加隆站在原地掙扎了許久,還是抱著幾分微弱的希望將手探入了薄膜之中,在他即將觸摸到青年的面容之際,一道白芒頓時籠罩在兩人之間,只見加隆半透明的身影在霎時消失了蹤跡。

加隆一睜眼便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寒冰世界,漫天飛雪。

和阿斯格特很相似的冰原地形,讓他片刻也不敢大意的沿著冰川往前走,直到視線不佳的雪地中出現了一絲刺眼的光亮時,他立刻保持警戒的走了過去,在那亮光閃了不下十次時,他總算能看清楚那處的情形,只見一人被多達二十具的黑衣人給包圍住,而孤獨間奮戰的那人則是不停對著那伺機要撲上的對手給予致命的豔紅光束。

加隆幾乎不用再確認就能肯定眼前人的身分,就在對方指間的紅芒漸弱時,他立刻穿越過了黑衣人牆,以自身閃爍著暖黃光線的右手包覆住對方的手背。

「……!加隆!」米羅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小宇宙已逐漸削弱,但眼前的死士卻猶如不受影響般,即使被擊倒了也能在短瞬間又再次站了起來,就在他以為自己的性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裡時,有一陣熟悉的小宇宙突然從後頭傳遞而來,接著從自己的右手間緩緩的流入了四肢百骸之中。他猛然回過頭,就看見加隆嘴角掛著一抹弧度的看著自己。本來還以為這次復活怕是沒能再有和對方見面的機會,沒想到在自己被世界樹吸收後,莫明其妙的進入這個地域之後,第一個見到的活人就是加隆。

「先把眼前這些奇怪的敵人解決後再來敘舊吧,米羅。」眼見米羅身上的小宇宙已恢復成原先充沛的模樣,加隆也就鬆開了手,轉過身和米羅兩人背對著背,看著那些面無表情的死士,嘴角輕勾的冷笑一聲。

「當然!」米羅的臉上也露出了個自信高傲的笑容,在那群人再度準備襲擊兩人時,兩人僅著便衣的身上剎那間爆出了燦爛金芒,然後天蠍座及雙子座的聖衣若隱若現的披掛在兩人身上,只聽他們同時間大喊道,

「銀河星爆!」

「腥紅毒針!」

一陣轟然巨響過後,所有死士在一瞬間被兩人的攻擊給消滅殆盡,就連一絲塵埃也沒落下。


加隆跟著米羅走回一處陰暗的洞穴之中,在青年熟練的把篝火給燃好之後,兩人就這麼隨意挨著坐了下來。

「加隆,難道你這次也跟著我們一起復活了?」米羅一手拿著細木棒挑動著火堆裡的木柴,一邊好奇的問著對方。

「並不算是。我只是靈魂的狀態,而且一開始還不能脫離撒加的體內。」加隆接過了米羅剛喝了一半的水袋,先喝了幾口後,語氣淡緩的解釋道。

「這樣啊……。不過,還能這樣跟你一起並肩作戰,真是久違了。」米羅一想起兩人方才共同擊退敵人的場景,心裡那陣激盪感還未完全消退。

「的確是。」加隆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又繞回米羅身上,「你不是被世界樹給吸收了?為什麼靈魂會徘徊在這個地方?」

「不清楚。但我的肉體似乎沒有被侵蝕,只是一直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出不去。」米羅聳了聳肩,這些日子他也不停的尋找出口,但是在遍尋不得的情況下,只好在這邊替外頭的戰場乾著急卻無能為力。

「應該過不久你們就能出去了。回到阿斯格特。」加隆腦中浮現起當時自己在世界樹所看見的畫面,在所有黃金聖鬥士的身軀都保存完整的情形下,怕是有股力量在暗中干擾世界樹的運作。

「那你呢加隆?你還能回到那個世界嗎?」米羅想到加隆的情形相當特殊,也不知道出去之後還能不能見上一面,於是語氣上不免就焦急了一些。

「應該是沒辦法了。」加隆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出現短暫消失四肢,臉上不禁泛起了抹苦笑,只不過他隨即的灑脫一笑,在米羅瞠圓了雙眼看像自己逐漸變得透明的身體時,一手陡然的將對方給拉向自己,並在青年那因要追問下去而微微開啟的柔軟唇瓣上落下一個輕吻。

「米羅,不要放棄。」他看了看米羅顯然完全定格住的傻樣,眼神內帶著些許寵溺的揉亂了對方一頭微捲的長髮,「那麼,再見了。」

隨著加隆最後一句輕如嘆息的呢喃,他的身影在頃刻化為了數個光點,一下子就飄散在米羅面前。

米羅後知後覺的向前伸出了手,卻是什麼也沒抓到。只見他頹然的呆坐在火堆邊,半晌後忽然握緊了雙拳,映著火光的藍眸中跳躍著一簇簇的豔紅,堅定的面容上露出了抹笑意,

「加隆,一定會再見面的。」


米羅在不久後便發現自己回到了世界樹的底部,似乎是所有被世界樹吸收的黃金聖鬥士們都在同一刻再度甦醒過來。

眾人在明白一切都是阿布羅迪的毒玫瑰起作用,保護了他們的緣故後,立刻前往已經完全被邪神洛基給控制的安德烈亞斯與艾歐里亞、艾歐羅斯的戰場。

在輪流發動起攻勢時,米羅看了眼滿臉歉意要和自己道歉的卡妙,他的心情早沒了剛復生時的那般浮躁,更何況背叛女神一事從不是自己能置喙之事。他欣賞每個為了信念直行的人,哪怕對方和自己背道而馳,他最多也只是給與一個肯定的話語,然後,再多的就沒有了。

在攻擊顯然對洛基無效的狀態下,雖然有那麼一會兒的灰心,不過當加隆消失前的那番話強勢的闖入心底時,他的意志在此刻絕對比誰都還要堅強,「不要放棄!」米羅對著有些遲疑的卡妙喊了一句,現在的情況下,可不容許他們有片刻的閃失。

在乘著雅典娜鮮血的花瓣加持下,所有人都在瞬間爆發出體內源源不絕的小宇宙,將神聖衣的姿態再次呈現出來。伴隨著所有人傾盡全力的最後一擊,邪神洛基總算被徹底的消滅。

阿斯格特再次恢復原有的寧靜,嚴重耗損完小宇宙後,眾人也都明白這次短暫的生命又再次走向了盡頭,只是對於這之後的世界,他們早已無所畏懼,凜然輕鬆的在辭行後準備離去。

「走吧。」卡妙和米羅兩人並肩離去。而米羅則是筆直得看著前方,一想到等會兒肯定能見到加隆後,原本緊繃的嗓音也跟著緩和了不少,「嗯。」


加隆發現自己並未消散得面目全非,而是回過神來時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華麗的宮殿內。

「加隆。」還沒來得及打量起四周的環境,加隆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有個熟識的聲音正喊著自己。

加隆詫異的望過去,只見長型的餐桌上正有一人面露微笑的看著自己,他五味雜陳的走了過去,已有太久沒見到這人的緣故,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面露恭敬的點頭應了聲,「是。」

史昂自然察覺到了加隆的窘境,他只是一笑置之,並隨意開啟了個話題,「不用這麼恭敬,我已不是教皇。你等等可要留在這裡?他們幾個應該過不久就會一起過來了。」

「他們?難道──」加隆挑了挑眉,看來這次的復活對他們而言,是靈魂上真正的解放。

「因為消滅了邪神洛基,雅典娜在眾神前替我們求得一個靈魂清淨之地,並釋放了我們的靈魂。」史昂溫吞的解釋著,他們的女神即使身在危險之中,仍不忘替他們受到禁錮的靈魂求得解脫。

加隆想到雅典娜的所有所為,也跟著面露感激之色,接著一臉瀟灑的向史昂辭別,「既然是他們的接風宴,我就不待在這裡掃興了。畢竟跟他們也不是挺熟的。」

史昂心知加隆不是刻意抗拒這種場面,只是不習慣後,便微笑的擺了擺手讓他離去,「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加隆走出宮殿時,發現這是個構造與聖域極為相像的場所。就如同他現在所在之地為境內的最高點,俯瞰而下還能依稀看見十幾座希臘式的神殿聳立在下方,往右側一看,便能看見那一如愛琴海般蔚藍而寧靜的海域。

他順著一旁的石階往下走了幾步,而後穿過了一整排的花圃,來到了最靠近海洋的陡峭崖邊。

那時夕陽的殘輝仍繾綣在海平面上,海面上灰藍中帶著點橘橙的色澤,看起來格外讓人感到舒坦。加隆就這樣順著崖邊坐了下來,即使雙腳正危險的懸宕在高空中也絲毫不在意,他面上極為平靜的看著大海,任憑傍晚鹹濕的海風輕輕吹拂過他的面頰,並順勢帶起了幾綹暗藍色的髮絲。


米羅等人來到這座模樣近似於聖域的地域時天色已晚,黃金聖鬥士們皆齊聚在史昂所在的宮殿內,在眾人把酒言歡、高談闊論的當下,只見米羅先是看了看四周,在完全沒見到加隆的蹤影後,便皺著眉準備走出宮殿,正時卻剛好碰上正要踏進室內的卡妙和修羅。

「米羅,你不參加晚宴了?」卡妙看著米羅一臉略帶焦急的神色,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還有事,你們就先開始吧,不用等我了。」說完便自顧自的步出了大門,往唯一一條通往下方的石階走去。

米羅邊走邊想著加隆究竟會跑去,結果他才走沒幾步,就見那已然蒙上一層黑的海岸邊,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坐在巍峨的山崖上。他連忙抬腿走了過去,然後在那人身形一晃,似乎就要倒落至崖底時,連忙衝上前去,使勁拽住對方的臂膀往後拖,嗓音更是因為緊張而明顯高亢了幾分,「加隆!你不要命了啊?!」

由於連日來好幾日都未能闔眼,在這種涼爽的昏暗天色下,他坐著坐著便覺得昏昏欲睡,沒想到還真的是不小心打起了瞌睡來。加隆打了個呵欠,一睜開眼就見米羅臉色極差的看著自己,他也沒仔細聽對方開開闔闔的嘴中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了捏對方仍舊柔軟的臉頰,嘴上低聲抱怨著,「米羅,你還真吵啊。」

米羅這下子完全明白加隆肯定是不小心在懸崖邊睡了過去,他光是想到自己要是晚來一步會遭受到什麼情景時,就覺得心驚膽跳,但看著男人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他既生氣又好笑的,一時也沒能再繼續訓話下去。

「你怎麼沒去參加晚宴?」米羅把加隆給拉離危險的崖邊後,兩人就坐在草地上,靜靜的看向佈滿晨星的夜空。

「沒興趣。況且除了你和撒加之外,我可沒什麼認識的人。」加隆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你還真是……。」米羅撇了撇嘴,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般眼神一亮,連忙對著男人說道,「對了,你我之間還欠一場對決!」

「都過了多久了還在想這件事。」加隆看著米羅興致高昂的模樣,毫不留情的潑了對方一桶冷水。

「總之,你既然先前都答應了,就要做到。而且我一定不會再輸了!」米羅想起小時每次都慘輸給加隆的屈辱記錄,總覺得特別不是滋味。

「知道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的進步吧。」加隆勾了勾唇,忽然間說出了個提議,「那比輸的人要怎麼樣呢,米羅?」

「嗯……那就負責贏的那方一個月的伙食吧。」米羅為難的想了想,好半天才蹦出這麼個讓他相當滿意的答案。

「哦,那你就趕緊找些食譜來研讀吧,我可不想到時候不舒服才好。」加隆話一說完,就被米羅給白了一眼,只聽青年從容且充滿信心的說道,「你才應該好好把食材備著招待我才是正理。」

而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了穆喊兩人回殿內參加晚宴的聲音,米羅大聲的回了一聲知道了之後,用力拽了拽還一臉懶洋洋坐在地面的加隆的衣袖,「喂、加隆,還不快一起走!」

「你就這麼迫不急待的想正式把我介紹給大家啊?」

「你…你如果要這麼想,我是沒有意見啦。」

加隆原本只是促狹的想捉弄捉弄對方,卻沒想到米羅一臉坦然,只是臉色微紅的看著自己說道,他怔然的看著對方,他發現青年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睜得微圓的雙眼沉得發亮,靛藍而澄澈的,恍若揉碎在一整片星光般瀾的夜色之中。

加隆率先站起身來,接著一把拉起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米羅後,嗓音低醇無比的在對方耳邊低聲說道,「那麼就,如你所願吧。」

米羅意會過來時,雖然心知自己被加隆反調戲了一把,但他看了看身旁始終掛著淡淡笑容的加隆一眼後,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柔和,只見他佯裝毫不在意的拉著對方往前走著,實際上卻是微微使力的握緊了男人寬厚且無比溫暖的手。


─FIN.


在寫的這幾天屢屢寫到差點崩潰,但還是秉持著對兩人的愛把這篇給寫完了,各種狗血還是什麼的通通不要錢,請大家看完別來揍我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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